互联网：德育制度变革的教育场域

　　[摘要]互联网作为新兴的教育场域，其特征既与现实教育场域相区别，又具有复杂的瓜葛与联系；由此，互联网对德育制度的变革既带来积极的影响，也可能具有消极的影响。有必要自觉地利用互联网促进德育制度的变革。
　　[关键词]互联网；德育制度；教育场域
　　[作者简介]申明，湖南人文科技学院思政理论教学部副教授，湖南娄底417000
　　[中图分类号]G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09)01-0189-05
　　
　　互联网自出现和普及以来，对于人类社会的各个生活与发展领域正在产生广泛而深入的影响，其中在制度领域，对诸如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管理制度的影响正受到人们的关注，这种影响当然也涉及到德育制度在内的教育制度。这里谨就互联网作为新兴的教育场域对德育制度变革的影响试做探讨。
　　
　　一、互联网：新兴的教育场域
　　
　　所谓教育场域，系根据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P.Bourdieu)提出的“场域”(field)概念引申而来，根据有关学者的分析，认为教育场域就其作为一种客观性社会存在而言，系指“在教育者、受教育者及其他教育参与者相互之间所形成的一种以知识的生产、传承、传播和消费为依托，以人的发展、形成和提升为旨归的客观关系网络”。德育制度是为德育活动的顺利实施、德育目的的达成起到保障作用的，其根本指向是受教育者的品德形成与发展。德育制度的建构、发布、实施、评价等无疑是在各种教育场域中实现的。互联网(这里或简称网络)作为一个新兴的社会场域，日益具有教育的意义与价值，事实上成为了与现实教育场域互为对照与补充的新教育场域，人们对这一新兴社会场域或教育场域的实质与特征已经多有相关的揭示。如有学者提出，网络社会作为一种社会生存新空间，其功能特征主要有“非物质性”、“随地性、即时性”、“异步性”、“互动性和感应的丰富性”等；也有学者提出，网络教育从教育社会学的视野来看，是一种后现代教育，具有“非中心化”、“多元化”、“不确定性”等主要特征。
　　互联网作为新兴的教育场域，随着其发展，人们对它的认识不断深化。其特征与现实教育场域既相区别，又有着复杂的瓜葛与联系，至少有如下特征值得重视：
　　
　　(一)在虚拟与真实之间不断跃迁
　　互联网所构成的“信息社会”及相应的教育场域兼具虚拟性与真实性的双重特征，二者没有必然的区隔。一方面，网络世界的虚拟性是其区别于现实实体世界的一个重要特征，在严格的意义上，参与网络互动的主体、网络世界的各种活动场域、网络世界的活动往往都可以纯粹虚拟的形式出现；但另一方面，今天人们也认识到网络世界更多的也具有真实性的特点，在很多情况下，网络的部分功能其实是现实生活世界的另一种表现形式，现实生活中的某些实质在网络世界并没有改变。网络作为有规则的、真正的、物理的网络，是现实社会的延伸，是现实社会的一个组成部分。网络上反映出的现象，许许多多是现实社会现象的一种表现。即便像所谓虚拟的游戏、虚拟的社区、匿名性的交友等具有典型虚拟性质的网络活动，也是由现实中真实的人在幕后参与的，其内容和体验也具有真实的一面。随着实体社会对网络的渗透和控制加强，网络的真实性还会进一步提高。
　　
　　(二)在开放与封闭之间拓展边界
　　较之现实教育场域，网络教育场域更具有开放性的特点，表现在具有跨时空性、跨地域性、信息资源的多样性等方面。有学者指出，网络的发展不断使得既有现实教育场域的各种边界变得模糊，打通了各种边界之间的区隔，包括教育与非教育的边界、教育“等级结构”的边界、教育行动者之间的人际边界、教育时间的边界、教育空间的边界等。
　　但另一方面，像现实教育场域一样，网络世界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边界的世界，仍然具有程度不一的封闭性的特点。比如，受到各种利益的约束，不少教育网站均设有收费、资格认定等服务门槛；因文化程度的差异，不少所谓“开放”的信息对一些网民来说其实意义不大，如一些教育学术网站充斥着高深的学术话语，普通学生和网民被排斥在话语活动之外，这恰似一道无形的边界将网民进行了区隔。网络空间的庞大也恰似茫茫宇宙被分割成相互难以往来的星系、星球一样，使得任何一个网民在有限的时间里无暇顾及所有的信息资源，再强大的搜索引擎也总是会遗漏重要的信息，表面上的开放恰恰又造成了选择的无所适从。地球上各地网民由于受到现实世界所处地理时空、语言、文化、价值观等的约束，事实上也往往难以实现有效的网际互动；更有来自现实主流社会的控制越来越加强了对互联网的种种边界控制，特别是从社会的角度来看，互联网至少存在着道德边界、法律边界和国家安全的边界，这些边界同样也会体现在网络教育场域。
　　
　　(三)在平等与差异之间保持张力
　　一般认为，在现实教育场域中，主要的媒介资本是文化资本，同时也受制于其他类型的资本，如社会资本、经济资本等，同时，在教育场域之中的权力中轴主要是文化权力，由于各种权力与资本之间的差异性，教育场域具有冲突与不平等的性质。相比而言，在网络教育场域中，更具有平等性的特点，这主要表现在技术层面，任何人都可以借助相同的技术手段、以相同的方式获取信息或享用服务，也体现在文化层面上，即不同语言、不同渊源、不同类型的信息内容可以平等地在网络上传播，拥有不同需求和不同爱好的个人则可以平等地选择自己参与网络活动的方式及内容等方面。特别是青少年越来越多地将互联网视作平等的伙伴。
　　但正如人们越来越多地发现，网络世界并不能给人们许诺一个绝对平等的世外桃源。网络世界仍然存在话语权的不对称现象，强势资本(文化资本、经济资本、权力资本、社会资本)的拥有者与弱势者存在一些较为明显的网络话语、活动领域、进入网络的门槛等的区隔现象。就教育而言，人们发现，教育公平与文化再制不会因为虚拟世界的介入而销声匿迹，而是在现实与虚拟中不断跃迁，变得更隐蔽、更复杂。
　　
　　(四)在自由与控制之间寻求平衡
　　一方面。网络世界的自由度要远高于现实社会，上网的时间、上网的空间、上网的内容、上网的身份等等均不容易受到控制和约束，这也使得网络世界表现出更为突出的多元性特点。
　　但是，现在人们发现，由于网络世界其实是人类现实生活世界的延伸，因而同样需要秩序和控制，网络世界也没有绝对的自由，“虚拟网络不能成为滥用自由的空间”。我们不难发现，在具有“主流”、“官方”色彩的教育网站上，占据网页主体位置的内容都是代表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政策、文献、制度、教育内容等，而“网民”、“学生”的言论、文章等往往出现在诸如“评论”、“跟帖”、“博客”、“QQ”等空间，构成了一个奇特的网络世界的“主流”、“官方”场域与“非主流”、“民间”场域的区隔，两个场域之间往往有交流、有一致之处，前者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