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踏着落叶行走

　　散文：踏着落叶行走



 

　　秋冬交替的季节，落叶满地。

　　满地的落叶蜷曲着，匍匐着，铺成满目金黄的魂。

　　落地的叶子，像是从不同岗位退休又聚在一起的老人。再没有炫舞空中的张扬，再没有不同肤色的类聚与贵贱的区分，她们混杂在一起，一起听任冰霜的漂染，一起任凭风雪的侵袭凌厉。

　　踏着落叶行走，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滋味。那厚厚的，早已被冷风抽干了水分的枯叶，在脚下发出嚓嚓的声响，她们是在苦苦呻吟，还是在演奏生命最后的歌唱与交响?

　　我喜欢落叶，喜欢她们满地不同的色彩与千姿百态的样子。她们青葱过，也耀眼过，如今即使衰落了，但也铺就了一地难忘的过往、一地曾经的辉煌、一地的轻吟浅唱。

　　深秋的落叶是美的，黄中泛着青，紫中透着红，秋霜为她们涂上了胭脂粉黛，初雪也难将她们艳骨掩埋。

　　入冬前的第一场雪同样是温柔的，像一层薄薄的纱，顷刻便融了。落叶湿润着，想起那个难忘的披着婚纱的日子，眼中滚出激情的泪。

　　没有“秋老钟山万木稀，凋伤总属劫尘飞”的忧伤，也没有“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的彷徨，更了无“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的孤独。倒是喜欢清人龚自珍的那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看到环卫工人将路旁的落叶扫了又扫，自是觉得可惜。不由得想起白居易《长恨歌》中“落叶满阶红不扫”的诗句，只不过诗中是指荒凉落寞，而我却持欣赏态度而已。落叶也是一种四时的景色，不如就让她随意地、自由自在地散落在那里，像春日的草，夏日的花。

　　在落叶上行走，像是与季节交谈。悠闲地，安逸地，静静地，脚下传来只有心听得懂的嘁嘁叙说。